和孩子讨论生死，这是最温柔的角度
文｜甄小美的妈妈
转自其博客
美国“正面管教家长辅导”讲师
写有《和小美在一起》一书
学院君说：关于清明，我们曾分享好文《我们是一个没有死亡教育的民族》（点此阅读），传统文化下，我们对于“死亡”总是讳莫如深，但孩子心智要成长，这又是一个绕不开的重要话题。今天分享一个家庭的做法，为我们给孩子开展生命教育，提供了一个非常温柔的角度。
昨天回到家，走进厨房，便看到珠珠——我们家养的一只小仓鼠，侧卧在笼子里，以为她又在睡觉，我晃了晃笼子，它没有动，又晃了一下，还是不动。
天哪！出事儿了！
我走到女儿的门口，蹲下来：“我有件事跟你说，不是好事。”
她有点紧张地看着我：“怎么了？”
我回答：“珠珠，好像死了。”
女儿立刻冲到厨房，我跟着她。珠珠还是侧卧在笼子里，一动不动。
我和女儿就这样看着笼子里奄奄一息的小仓鼠，很无助、很难过。我们搂在一起，为珠珠祈祷。当我们睁开眼睛，看到珠珠最后蹬了一下腿，张着嘴，停止了呼吸。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它死了。
女儿泪流不止：“妈咪，珠珠死了。我们的祈祷没有到上帝那儿。我们没能帮助她。”
宠物之死的历史
这不是我家第一次死宠物。
女儿2岁多时，有位妈妈把她家的小白兔送给她。几天后，大概是小白兔吃光了用来磨牙的木棍，把自己撑死了。那是女儿第一次直面死亡。
爸爸和我给女儿看死掉的小兔子，告诉她兔子死了，可能是因为吃了木棍。爸爸告诉她：“死了，就是不会再活过来，不会再有生命。所有的动物，都会死亡。有时候是太老了，有时候是因为病了，有时候是因为意外，这次是意外。这让我们都很难过、很伤心。”
我始终庆幸，我们没有逃避这个话题，我们和孩子一起，平静地面对死亡。
然后我们带着女儿，把小兔子埋在小区外面的一棵树下。爸爸挖坑，我牵着女儿的手，把小兔子放在坑里。然后我们一起为小兔子祈祷。我带领祈祷词：“亲爱的小兔子，你死了，我们很难过。请你宁静地长眠吧。我们会永远记得你。”
爸爸又告诉女儿：“把小兔子埋在泥土里，埋在树下，对这里的自然环境，对这棵树，都很好，小兔子的尸体能够变成营养。小兔子从大自然里来，现在又回到大自然里。”
女儿2岁多，整个过程很平静。
再后来，家里还死过乌龟和金鱼。我们没有逃避，没有遮掩，没有隐瞒，也从未说过“不过是一条鱼，有什么好伤心的！”。我们和女儿一起面对，一起难过，一起伤心。
这些宠物，女儿到现在都还记得。
“妈咪，我不要你去世！”
刚过了5岁时，女儿开始好奇“人类的死亡”。
有一次，女儿问我：“妈咪和兔子、乌龟、金鱼一样，也会死，对吗？”
“对，如果没有意外，等我很老的时候，我会死。”
“你和爸爸先死，还是姥姥姥爷、爷爷奶奶先死？”
“应该是他们在我们前面死。如果你愿意的话，你也可以说‘去世’，这是一个比‘死’更柔和的词。”
“哦，去世…….”女儿思考了好一会儿，显得越来越伤心，然后哭起来，大喊：“妈咪，我不要你去世！”
我搂住她：“我非常明白。因为你爱妈妈，希望永远和妈妈在一起。”女儿在我怀里，边哭边点头。我亲她：“我也非常非常爱你。没有人希望自己爱的人死。就像我也很不想看到姥姥姥爷、爷爷奶奶去世一样。我也会觉得十分伤心，会觉得心碎，要是所有人都永远不死，该多好！”
“真的吗？”女儿的哭泣减弱了，抬起头。显然又开始思考。很快她说：“但是，所有动物，包括人类，都会死。有一天，我也会死。”
“是啊。那时候，你的孩子、孙子，也会非常非常难过。”
“我的孩子？我的孙子？我会很老很老吗？”女儿已经不哭了。
“可能吧。你觉得，妈妈什么时候有可能死呢？”
“很老很老的时候……”女儿又开始思考：“那就是，很多很多个……很多很多个……月，以后！”那时候，女儿对“月”很有概念。
“而且还是很多很多，很多很多年，以后。一年有12个月，等妈妈死的时候，可能是好几百个月呢。那时候，你已经长成大人了，有了自己的孩子，甚至自己的孙子。那时候，你就不会觉得死亡这么不能接受了。那时候，你对死亡的想法，会不一样的。”听到这个话，女儿全身都放松了。
“我想看看里面的上帝”
过了几天，女儿忽然跟我说：“妈咪，等你死了，我要切开你的身体，把你的心拿出来。”我悄悄吸了口冷气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想看看里面的上帝。” ——我们常常说：“上帝住在每个人的心里”。女儿的这个决定，原来基于这么美好的想法！
接着她又说：“我知道你会变成一具骷髅，我还要把你的骷髅拿回家，放在我的床边。这样我还是可以天天见到你。”
感动的泪水涌出我的眼眶，我紧紧搂住她，亲吻她。
每当这样的时刻，我都深深感激孩子她爸从女儿很小，就把对死亡的平静以身作则地呈现在孩子的生活里，不但让孩子受益，也让我学到很多。
也很庆幸，在女儿对“人类死亡”好奇时，我能够认可孩子的负面情绪，尝试着站在孩子的角度，理解她、接纳她，从而引导她全部接受后，轻轻说：“再见珠珠，我会在心里跟你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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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仅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宠物，大自然里的动物也是孩子们生命教育课的绝佳导师。
1、《生命故事》
Life Story
这是BBC第一部全程采用4K摄像机拍摄的纪录片，讲述了动物为了生存做出的种种挣扎——对于动物而言，生命的目的只有一个，用繁衍的方式延续他们的血脉。它从动物个体的视角切入，展现了它们从出生到变成父母所经历的过程，每一集都聚焦了生命中的一个阶段，每一天中，这些动物都要面临胜利、灾难、幽默和欢乐。
2、《猎捕》
The Hunt
这一次，摄制组的足迹遍布雨林、冻土层、海洋、草原、极地——典型生态环境一网打尽，镜头无限拉近，每一个肌肉收放骨骼伸展都尽收眼底，叫人屏息，叫人动容。片子记录了各路科学家以及环保人士对保护濒危动物所做出的努力，用“上天入地”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。片子还由《地心引力》的作曲家Steven Price作曲。
3、《蒙哥》
The Meerkats
被称为“迪士尼式的纪录片”，相比BBC其他纪录片，走的是“萌”的路线。
在炎热的非洲大地，猫鼬像其他生灵一样，繁衍生息，遵循着优胜劣汰、弱肉强食的法则，顽强地度过每一天。一天，科洛（Carlo）诞生了，它的家族在动物王国里并不强大，猎鹰、毒蛇以及其他大型动物时刻威胁着它们的生命。它们只有通力合作，才能在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