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老爸“崩溃”了:女儿的作业竟然这么多! | 少年商学院

美国老爸“崩溃”了:女儿的作业竟然这么多!

美国老爸“崩溃”了:女儿的作业竟然这么多!

(“据调查,许多家长替孩子写作业”,by Dave Granlund

这是youthMBA微信的第350次分享,作者是卡尔·格林菲尔德(Karl Greenfeld),他是美国大西洋月刊的专栏作者,也是一个14岁孩子的父亲。我们已通过邮件和他联系授权。

“要记性,不要理性。”当我试图理解我14岁大的女儿艾丝米为科学课所作的晦涩难懂的笔记时,她给了我这样一个功课信条。在此之前,她拒绝为我解释“矿物”的定义——事实上,除了硬背下的定义,她说不出更多东西。

艾丝米在一所实验初级中学读八年级,这是一所精英公立学校,从去年二月份她转学到那儿起,我和我的妻子就注意到了她有很多的家庭作业要做,这和她转学前的那所普通中学没什么两样。我和两所学校的老师分别提起过家庭作业的问题,得到的回答却惊人一致:这是州里的要求,我们必须覆盖到一定数量的教学内容。

然而这些教育法案并不能引起我的兴趣,我只知道,平均一晚上艾丝米要做三到四个小时的功课,睡觉的时间却只剩六个半小时。有些晚上,当我们硬要她上床睡觉时,她会假装去睡,然后爬起来继续再做一个小时的功课。接下来的早上就该不妙了,女儿两眼酸涩潮湿,疲惫不堪,但依然要步履维艰地去上学。

这我感到困惑:这么多个早上我的女儿都呆若木鸡,而“元凶”——功课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于是我决定找个机会做一做我女儿的家庭作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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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“不,你不能把作业外包给印度”,by Koter Ban)

陪女儿做作业,我睡着了

这是星期一的傍晚。刚结束一天工作的我有点累,当我比艾丝米早几分钟到家时,我想着是不是要推迟我的写作业计划,但随后就意识到:艾丝米可从来不能推迟她的作业。

所以当她告诉我今晚没有很多的功课时,我松了口气。我们的任务是:11个代数方程组(艾丝米提到了多项式分解,这个词我几十年来也没有听到过);阅读79页《安吉拉的灰烬》,并找出“这个章节中三处重要和有影响力的语录,完成两个句型分析”;为明天的“矿物质的地球科学测验”做复习。

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,我惊讶于这样的阅读量要求。对我来说,看书是美好的,我不必找出有引用价值的节段,就算是我非常感兴趣的书,一次的阅读量也是在50到100页之间。这天晚上,我们却得在一堆作业中,抽空看完79页,还得搜索有用的素材。

在艾丝米攻读《地球科学》时,我开始阅读《安吉拉的灰烬》。这是一本有趣的书,可30分钟过后,我大概只看了16页,艾丝米倒是学完了地球科学,该轮到她看书了。

所以我们调换了一下。现在轮到我跟《地球科学》较劲了。这本教科书并不比其他教材特别,“如果你再看一下表格1,你能看到地壳中两种最最富饶的元素是硅和氧。”这是第一章的开头,我花了接下来的五分钟在书的第12页找到了这个传说中的“表格1”。

接下来跟着的是碳酸盐、氧化物、硫酸盐、还有硫化物、卤化物……大概20分钟之后,我睡着了。

当我醒来的时候,我在客厅里找到了艾丝米,她正埋头于《安吉拉的灰烬》里。我折回去又坚持看了会儿《地球科学》,差不多15分钟后,我直接睡到了第二天。而艾丝米一直坚持到半夜,完成了她的阅读任务。

这次作业累计耗时3到5个小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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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起了艾丝米还在读六年级时的一个夜晚,凌晨一点半,我走进了她的房间,发现她眼睛通红,疲惫不堪,正要开始做她第三个小时的数学功课。

其中有一道题要求计算一连串复杂图形的面积和周长,复杂到我的妻子,一位在荷兰受训过的建筑师,都用了半个小时才推算出了正确答案。题目并不复杂,却涉及到大量的计算,测量值甚至包括如78又13/64这样的数字,关键是,所有的乘除运算不能使用计算器。

另一道题则要求艾丝米找出萨克拉门托(加州首府)。这可是数学练习!这样出题有可能达到任何目的吗?我在一次碰面时请教了她的老师。

“这是跨学科的学习,在美国很流行。”她解释说,“到现在这个时候,艾丝米应该要知道所有的州政府了。”

“但这是一堂数学课,”我说,“我也不知道这些州政府。”

老师不为所动,说布置家庭作业是合情合理的。如果艾丝米做起来费劲,或许她是应该被送去补习班了。

美国中学生家庭作业其实非常多

和老师的这次交谈之后,我开始留意艾丝米的功课负担,我发现,每个孩子平均得学五门课程,可各科老师几乎都对孩子将承担的累计作业量没有概念。当涉及到功课布置和考试时间时,绝大多数的学校或老师之间,也缺乏或者根本没有沟通协调。

我已记不起我在八年级那时有多少家庭作业了,我能确定我做得不是很多,而且就那么一点。但现在,假如我的女儿回到家说她没有家庭作业,我会知道她在说谎。她的老师不会布置任何作业,那是不可思议的。

根据密歇根大学的一项研究,孩子们平均每周耗费在家庭作业上的时间,从1981年的2个小时38分钟,增加到了2004年的3个小时58分钟。2007年,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一项调查数据表明,九年级到十二年级的美国学生平均每周得做6.8个小时的家庭作业,42%的学生称他们每周有五天以上有家庭作业。艾丝米每晚都有数个小时的作业,她会羡慕她的芬兰同龄人,他们平均每晚只有30分钟的功课。

发生了什么变化?问题可能出在近几年,美国学生在科学和数学学科上,开始落后于他们在新加坡、上海、赫尔辛基等地的同龄人。

但一味地增加作业是否就能挽回这种颓势?根据2005年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杰拉德·莱坦德教授和大卫·贝克教授的一项研究,在国际数学和科学评测趋势(TIMSS)测试中,得分比美国要高的一些国家,例如日本和丹麦,给予较少的功课,而得分较低的那些国家,包括泰国和希腊,则布置更多的作业。

“我们正处于家庭作业循环中的繁重部分,”杜克大学教育学教授哈里斯·库珀称,“为了入读精英高中和院校,愈发激烈的竞争迫使家长们需求更多的家庭作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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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孩子“赢”得更多睡眠

我越是全神贯注于艾丝米的家庭作业,就越相信课程的编排者们正在做着艰难的决定。艾丝米现在14岁,她所做的数学题数量已超越了我在那个年龄时所做的全部学科内容。她用她所有的时间来学习美国历史,有的内容却完全没有涉及到,如我们的近邻国家。这些孩子们将来会非常擅长代数,却无法充分掌握创意性写作,这就是学校的选择。

倘若艾丝米掌握了她课程中所包含的所有内容,她将会成为一个面面俱到、有社会意识的公民,一个有着良好的推理能力的严谨读者,对她所存在的这个世界有着体面的知识学问。我还能对她的学校要求什么呢?

但这么多个小时的家庭作业,是实现从小孩到贤良公民这一蜕变的唯一途径么?这在我女儿的老师、校长和管理人员们看来是毫无疑问的,他们告诉我,所有的家庭作业都没有害处。

但当我看着女儿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,在上学的日子里跋涉前行,每周都在常规的功课堑壕战中向前推进时,我打了很多的问号:何时她才能有时间,来为了乐趣而读一本书?或者写一个故事,或者画一幅画,再或者弹弹吉他? 

我不能想象在短期之内,家庭作业任务会有神奇的缩减。但一旦有机会,我会继续提醒老师们,适当让孩子们休息一下。这是否将起作用?我不确定,但我知道,只要我,一个爸爸,不像整个教育系统那般把孩子的成绩当成第一,我就能为艾丝米“赢”得更多的睡眠,至少有个几分钟的时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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